可是,为何安静到连太医也不来了。
我不服药,夜里会疼得合不上眼睛。
阿诺着急了,在想办法怎么把太医求过来。
我却拦住了她,摇头道:「别为了我,把自己搭进去了。」
如月是这样,再往前推,我亦是。
阿诺不能再步我们后尘了。
可是,阿诺还是为我找来了药。
看见那些药时,我呼吸一紧,立刻去扒她衣裳。
却发现阿诺的胴体完好无瑕。
阿诺把衣裳穿好,满脸疑惑地看着我:「娘娘您这是怎么了?」
我摇摇头,浑身骤然一松。
阿诺忙说:「我没被谁打呢,这药不是宫里的,是外头送来的,所以宫里不会知道。」
外头?
我盯着那些药,眼里突然有了神采。
承川的周岁宴前夕,就是如月的忌辰。
那天夜里,风吹雨打的,把窗子拍得砰砰作响。
阿诺过来检查窗扇有无合紧时,却发现我呆坐在榻上,木然地盯着映在窗上的雨夜一角。
阿诺过来问:「娘娘,怎么了?」
我捂着心口,猝然指向外面说,惊恐地说:「如月,如月回来了,我看见她了。」
阿诺连忙安慰我:「不会的娘娘,您多心了,姐姐已经往生极乐了。」
可我猛地掀开被子,慌乱地向外跑去。
凉风裹挟着雨水,一并泼在身上,是刺骨的冷。
赤脚踩上尖锐的石子时,皮肤传来皲裂的痛。
可我始终没有停下。
不要停。
雨夜凉气重,孟若瑾召了太医来诊治头疼。
后来随口问了句:「许久没有太医来禀报过顺妃病情了,她如何了?」
太医一怔:「早在数月前,太医院就收到指令,要撤去蕴泽宫的请脉……」
孟若瑾骤然把手旁的药碗重重地拂了下去,碎开一地。
帝王盛怒道:「为何要撤?她身子不是一向不好吗?」
太医颤巍地叩头道:「是,顺妃产后身子一直没调过来,早已拖成重症,怕……怕也无力回天。」
孟若瑾厉声道:「此前就已经这样,为何朕一概不知?」
太医说:「是顺妃,顺妃说不必来回禀圣上的。」
孟若瑾立即起身,径直踩过碎片,他现在要去一趟蕴泽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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